压箱底儿作品都拿出来了 : 朱宪民&王玉文《兄弟》开幕
今天,12月28日,又一重量级展览——朱宪民&王玉文《兄弟》摄影展在北京中华世纪坛的中国摄影展览馆启幕。两位摄影家拿出了压箱底儿的数百幅让人肃然起敬的作品,在整个寒冷的深冬,给大家带来 一场视觉上的饕餮盛宴。
当今世界文化特征之一是在他者中寻找自我,而朱宪民和王玉文,则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寻找自我。他们拍摄的是他们从小就熟悉的实实在在的人和生活,那些恰恰拥有人类品质共同的记号。
为了带给大家更多详细和深入的展览介绍,中国摄影家协会影像中国小编蒋得好在昨天下午(12月27日——展览开幕的前一天)潜入了展览现场,对本次展览的策展人陈小波、艺术总监方蕾和学术支持王轶琼分别做了采访。当我到达展场的时候,3位正在和现场的工作人员热烈地讨论着,采访过后,他们又立即投入到了布展工作中。据小编所知,为了带给大家一场满意而精彩的影展,直到昨天深夜大家还依然忙碌在展览现场。
陈小波:两个人把压箱底儿的东西全找出来了
新华社领衔编辑
新华社“新华典藏”执行主编
新华社首席策展人
新华社微纪录片《国家相册》图片主编及讲述人
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
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副主席
中国文联文艺研修院导师
蒋得好:您在策展语里说,朱宪民、王玉文两位的作品是“存放大时代秘密的影象”,在当下这个人人都能拍照,图片泛滥的时代,将这些作品拿出来做这样一个展览,它的寓意是什么?
陈小波:他们拿相机的时候,中国摄影还没有这么普遍。再往前推一点,尤其是上世纪60年代,朱公(即朱宪民)拿相机的时候,中国的摄影还不仅是拿相机的人少的问题,更重要的是很多东西不能拍,或者是摄影者自己也没有那种意识去拍。他们那个时代的很多人都按照前苏联的模式在拍一种记录的摄影。我觉得这两位摄影家有很多共同点,首先,他们很有感情地拍自己特别熟悉的东西;还有,他们坚持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们关注的领域;此外,这么多年过去了,再去翻看他们的照片,依然觉得他们的东西非常好,说明他们两个是在摄影视觉上有天赋的。我自己很喜欢他们的东西,这次拿出他们最早的作品是60年代的,一直拍到现在,其价值是持续地记录着工人和农民这两个人群的状态,这是中国最重要的两个主体。
蒋得好:您在这次展览的作品的挑选上,有什么考量的标准,这些作品有没有统一的特质?
陈小波:我在接这个展览的时候,我的朋友们都跟我说他们的展览在中国做的太多了,他们的作品大家太熟悉了。确实如此,我十几年前就给他们编书,给他们做展览都做过很多次。所以在这次展览中,我们还是希望选出一些大家觉得陌生化的作品,过去看过的经典的作品在这里面有,但也能看到大家没有见过的作品。我觉得这次展览特别好的地方是,这一次,两个人把压箱底儿的东西全找出来了,任由我们选,任由我们放。其实在开幕前,他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展览会是什么样子,哪张图片会放大,哪张照片是放在经典的部位,他们都不会想到的。
蒋得好:这次展览的空间和作品的呈现上是如何体现“兄弟”这个主题的?
陈小波:当我第一次进这个展厅的时候,觉得这个展厅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样子,有很多的角落,很多的不规则,要做不好就一塌糊涂,要做得好,就会有很多有趣的空间。兄弟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,我请来了方蕾担任艺术总监,王轶琼担任学术支持,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,也是中国当代艺术里面重要的两个人物,一个不停做展览,一个是脑洞比我们都大的当代的艺术家,我希望让他们来了以后能让传统摄影和当代艺术发生关系。
方蕾:希望给大家一种温暖的感觉
策展人、宋庄美术馆前馆长
1971年出生, 当代艺术策展人。1997年开始从事艺术创作和策展工作。2005年在北京创建了闻名国际艺术界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(UCCA)。2012年—2017年为宋庄美术馆馆长。现为雪景观艺术机构(SSA)创始人、董事长。
蒋得好:您如何看待朱宪民、王玉文质朴又真实的纪事影象?
方蕾:在19世纪到20世纪期间,尤其是朱公和王玉文的摄影,其实是进入了新中国的摄影阶段。从所有的脉络中看下来,你会发现,其实有一条线索在里面贯穿的,他跟中国的历史变迁有着密切的联系。实际上,当我们在看到他们的作品的时,能非常鲜明地感受到这就是中国社会主义的特色。所以我看他们的作品,必须得放在大的时代背景里看。他们的作品对于中国摄影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环节,因为他们开创了新中国建设时期的摄影美学的方式。
蒋得好:这些谱写时代记忆的珍贵文献影象,在当下快节奏图象生产的机制中,有着怎样的意义?
方蕾: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摄影,你可以通过他们的摄影和他们的语言中看到他们所保留的那个时代——非常准确的那个时代。他们的作品有很强的文献和史料价值,看到他们的作品,就有一种忆苦思甜的作用。大量的早期作品也还原了当时的社会现实,对于未来的年轻人,他们能从这些历史的信息里看到自己父辈,或者说祖辈所经历的时代,这个史料价值变得非常重要,很真实。他们的拍摄靠的不是观念,靠的就是对于影像的直觉。布列松曾评价朱公说:“真理之眼,永远向着生活。” 从这方面来说,朱公的作品也是国内为数不多可以放在国际影像中去讨论的。
蒋得好:您是如何理解“兄弟”这个主题的,布展的时候有着怎样的考虑?
方蕾:当时讲“兄弟”时,我们还奇怪了一下,后来通过小波主席和朱公的交流和沟通后就明白了,实际上,兄弟这个概念有着多重含义。兄弟不仅仅是指他们二人这几十年的友谊和他们同时代的这些创作,还指他们两位所拍摄的农民和工人这两个人群,在中国,工人和农民就是有一种兄弟关系,所以这个题目其实还是很有人情味。
现在大家都在频繁地强调观念观,有的时候会因为观念而丧失一些温度。在这个展览中,我们在展陈上采用了一些当代艺术的方式,有一些比较现代的表现的手法,但从视觉语言和整个展览的陈列上,还是希望给大家一种温暖的感觉。
王轶琼:现在的艺术是齐头并进的
中国著名当代艺术家、策划人
1990年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毕业,国家一级美术师、新京派艺术学院院士、中国当代艺术脱口秀。创立《微微信神》文字装置,创立“十墨”,擅长版画、水墨、书法、摄影,作品参加多种展览并被诸多艺术机构和个人收藏。代表作品《一口烟》《中国情人》《静园》《使用威尼斯》《下午桃花》《一人一P》《读文写字》《返祖》。
蒋得好:您是如何看待两位摄影家作品的?
王轶琼:之前也对他们的作品并不陌生,朱公给我最大的感受是,他的镜头是温暖、自然、不做作的。当一个人用镜头对准一个物体的时候,总是会去调整、光线、光圈,这都是摄影里面必须的,但是,有些人就不会考虑这么多,他只靠自己的感觉,靠自己内心。朱公的片子就是这样的,他的镜头是软的,流露出来情感是温暖的。
王玉文拍的是工业,工业恰恰和农业的文明有一个明显的区别,工业最大的特征就是硬边,所有东西都是硬的。王玉文在硬边的过程中,找到一种新的摄影美学,就是硬边美学。这两位的摄影作品,一个硬一个软,一个冷一个暖,形成一种对比。
我个人认为,他们两个的对比,是在这么多年的拍摄当中慢慢形成的,不是想出来的,是拍出来的。当代艺术特别强调“想出来”,现在艺术创作的节奏很快,人们最会想一些快的方法来做作品,就是所谓的观念在先,没有这么多时间慢慢磨。他们两个老先生,就是靠时间慢慢堆积出来这样一种冷暖和软硬的关系,这是我对他的理解。
蒋得好:通过这次的展览能带给现在的摄影师怎样的启发?
王轶琼:我觉得现在的艺术是齐头并进的,你如果有时间往温暖里走,你就走温暖的道路,你如果愿意走观念的道路,你就去研究观念的道路。还有人研究哲学、人性、灵性、情色等等。
通过二位摄影家的作品,我觉得年轻人可以不要那么着急,因为有些东西急不了,艺术就像做饭,过去我们父辈炖牛肉会炖一夜,现在用高压锅一个小时也能炖出来,但是高压锅炖出来的肉确实要比炖一夜做出来的差很远。我们承认有速度快的方法,但是也要承认,速度提上去以后,很多内在的东西就弱了。有的人说我就爱快餐,我觉得这是每个人的选择,不必勉强,有的人愿意学就学,有人不愿意学也没关系,这就是一个有着多样选择和可能性的时代。
展览现场
展览在展陈上采用了一些当代艺术的方式,有一些比较现代的表现的手法,从视觉语言和整个展览的陈列上,希望给大家一种温暖的感觉。
在此感谢吴恼斯和春熙对本次文章的学术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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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蒋得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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